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35:08

[原创]游戏笔墨--------《枫林晚》

写在前面


      《枫林晚》前五章N久之前就写出来了,然后就忙着赚钱糊口;再然后忙着断腿,差点成了半个孙膑;再然后被工作折磨得精疲力尽,不想写任何文字,有些心灰意冷;国庆期间,有几天居然只用值班,不用玩命,就又续写了第六章和第七章的一半儿。这几天又是昼夜加班,忙得和孙子似的。

      今天趁着开会的间隙,把新写的第六章和老掉牙的前五章一并发出来,算是给久违的朋友们一个白煤还活着的消息;并顺便致意各位新老朋友,希望这个帖子能给大家带来点儿笑声。

      此文章所有情节均属子虚乌有,完全虚构,登场的主角和陆续将登场的主角们都是鄙人的朋友。调侃归调侃,本人对他们的人品、才华和学识都由衷地敬佩(如哪一天本人也出场,不再此敬佩之列)。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40:48

第二章 风云际会


书生跳起身来,兴奋地对着老板娘高喊:“原来是你,销魂娘子杨柳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故人!”老板娘吃了一惊,后退了两步问道:“你谁呀?别和老娘乱套近乎啊!”那书生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泥水,露出了一张小白脸,说到:“姐姐,小生是白衣殷原呀。”销魂娘子又仔细辨认了一下,说:“就是那个人称辟谷太白的白衣殷原?”书生有些失望,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带着哭腔说:“姐姐好狠的心,连我都忘了?”杨柳困倒显得有些过意不去了,拿出手帕,上去帮白衣殷原擦拭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傻瓜。你道术通玄,可以辟谷;诗风飘逸,不让太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只不过你穿上衣服,一时没看出来而已,快别哭了,再哭姐姐就生气了。”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妩媚和一丝的嗔怪。白衣殷原闻言收泪。杨柳困抓住他的手说:“去客栈吧,那里还有几位故人呢。老财来得最早,在我这里住里一年多了。” 白衣殷原破涕为笑,喜道:“财兄也在?今晚我们众人可以联床夜话了。”

两人携手向客栈大门走去,销魂娘子一边走,一边指着客栈门边悬挂的对联,对白衣殷原说:“这就是老财亲笔手书的,虽不是原创,但是他特别喜欢对联中的隐逸之风。” 白衣殷原抬头打量,见到是两溜儿狗刨体的行草:

上联是:睡草屋闭户演字
下联是:卧脚榻弄笛声腾

白衣殷原看得兴起,禁不住用他那浓重的河南口音大声读了出来。杨柳困听着好好的一副对联,被他的口音读出来,竟然意义全非,就催促他说:“快进去吧,在雨里这么久,湿身是小,淋病了就麻烦了。” 白衣殷原这才罢了。

进得门来,走到柜台处,却见一人正在那里要登记住店。,这人一身打扮僧不僧、俗不俗,生得倒也英挺,就是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平日喝酒太多,一副肉红色的脸膛,还眇了一目,额头青筋暴起,显得有些怪异。白衣殷原不识得此人,就凑上前去,看他在店簿上的签名,只见上面签着飞砂走石般的四个大字,辨认了良久,恍惚是:一昔文人,不禁肃然起敬,上前寒暄道:“您老原来是个古代的文人啊,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降临?”那独目人听了之后,一脸不屑,倨傲地翻着白眼,根本不加理睬。白衣殷原突然想起:阮籍善为青白眼,莫不是成仙后又下界了?于是更加恭敬地问:“莫不成您是阮籍?”。独目人闻言大怒道:“靠,你丫才软鸡呢!”上前揪住,舞动老拳就要开打。销魂娘子见状,忙上前给拉开,并对白衣殷原说:“这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鸡鸣五鼓一散人。”又问一散人:“怎么没见你进来,什么时候到的?”一散人道:“我也刚到,从后门进来的,看到你没在,小二又不认识我,只好按规矩办理登记住店手续了。”销魂娘子听了,掩口一笑:“你这爱走后门的老毛病倒是一直没改。”一散人听了,肉红的面皮成了紫红色了。杨柳困见状,忙把话头岔开,给他介绍了白衣殷原,然后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二位以后还要多亲多近。”

白衣殷原和一散人互相见了礼,抬头一看,大厅里已经有七个人正分做两张桌子喝酒。这七个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黑的、白的,不一而足。各个器宇轩昂、风度不凡。此时都端着酒杯,探头朝这边望着,脸上一色的坏笑。

白衣殷原和一散人看了,又惊又喜,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去,一一见礼,齐声道:“没想到在这里和大家相会,缘分啊!”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42:15

第三章 四十不惑

   大厅里的七个人,纷纷站了起来,打扮得或僧或道或儒或商或丐,都是三山五岳、四海九州联林有名的混混儿,很多人是当初参加过华山论贱的成名贱客。当先一人,却又与他人显得不同,一身的名牌服装,都是崭新的,上衣、衬衣、领带、裤子、腰带、鞋甚至袜子上面都缀满了品牌的标签,惟恐别人以寻常衣物看待。两手十个手指上,大大小小的金戒指戴了足有二十多个,张嘴一笑,满口的金牙,光闪闪夺人二目。最奇怪的是头上居然戴了顶鹦哥绿的帽子,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书中暗表,此人正是闽越一代有名的大财主,李有财,人称纯金鸭子的便是。至于他的发迹变泰史,传说的版本很多,莫衷一是,但最终得到公认的还是和他纯金鸭子的雅号有关。

   他身边的六人,儒商打扮的是顽石斋主古玩商;清鼻涕泫然欲滴的寒士是断袖骚人牛布衣;留着山羊胡子、诗书不离手的是分桃雅士雨里烟村;摇着折扇、油头粉面的是小粉蝶飘萍浪子;头戴毡帽、腰系麻绳、嘴里叼着旱烟管的是土鳖教主李天;有些娘娘腔的是扑朔迷离阿错。   大家乱哄哄寒暄了一阵,你推我让、拉拉扯扯地落了座。销魂娘子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嗲声说到:“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各位都是我杨柳困的故人了,都曾有恩于奴家,是奴家的恩客。华山论贱一别后,风流云散,各奔东西。没想到今天在这塞外苦寒之地,大家能光顾我的小店,今天真可谓婊子开会------济济(妓妓)一堂,令小店篷筚生辉啊,为了我们的重逢,是人的都把这杯干了!”在座的多半都酒量甚豪,有酒量不太大的,权衡之下,觉得还是当个人要紧,也就都喝了。

   销魂娘子对自己的讲话暗自得意,又举起了第二杯酒,媚眼如丝地瞟了一圈,带着几分娇羞说到:“大家都是今天才赶来的,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和老财做了露水夫妻。”话音未落,满座宾客一片哗然,有几人更是勃然变色,竟欲攘袖而起。销魂娘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下更是得意,带着满脸的成就感对李有材秋波一转,继续说道:“记得古人说过,女人是女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在座的我温柔似水,老财挥金如土,是泥做的骨肉,其他人基本都是水泥做的骨肉,因此大家一定不要互相吃醋,我们要本着以调情为情调的原则,表扬和自我表扬相结合,亲密无间地团结在一起,为下一次华山论贱积蓄力量,大家满饮此杯!”本来都愤愤不平的一群醋坛子,听到华山论贱,都平静下来了。销魂娘子虽然是个尤物,但毕竟年近四旬,人老珠黄,要是能在华山上扬名立万,名满天下,那漂亮妹妹是想骗多少有多少啊,个人心里打了一阵算盘,都转怒为喜,纷纷举杯,表示祝贺。小粉蝶飘萍浪子一张小油嘴尤其会说:“困困姐姐才貌双全,在您的领导下,我们一定会不断精进联艺,把审美进行到底。”断袖骚人牛布衣也不甘示弱,用破袖子抹了抹流到嘴边的清鼻涕,摇头晃脑地说:“李有财,金谷之富,绿林之豪;杨柳困,落雁之貌,咏絮之才。英雄美人,乃一时无两之绝配也!”分桃雅士惟恐落后,赶紧补充:“一看这客栈的名字就雅,停车坐爱-----枫林晚”扑朔迷离阿错接口吟道:“霜叶红于二月花”土鳖教主李天撇了撇嘴,不屑道:“大家都知道下句,你卖弄什么?这周围只有黄叶,哪里有红叶?”阿错白了他一眼,默然不再做声。

   此时的销魂娘子心花怒放,喜形于色,脸上的脂粉扑簌簌地往下落,纷纷扬扬,映在灯光里,煞是壮观。她又端起第三杯酒,一脸神秘地说:“今天还有一喜,大家猜猜是什么?”大家纷纷猜测,有说是客栈开业一周年的,有说是困困和老财苟且一周年的,说的最多的还是杨柳困有喜了。老财已经半晌没插上嘴了,这时再也忍不住了,跳到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对大家嚷嚷道:“今天是我四十岁的生日。二十岁成年,要行弱冠礼;四十而不惑,是智慧成熟的关键时刻,因此,今天我要行弱智礼。我头上的绿帽子,就是今天的礼冠,象征着我智慧之树常青,大家今天要开怀畅饮,不醉无归。”大家听了之后,瞠目结舌,一个个端着酒杯呆立当场。只有李天,把“不醉无归”听成了“不醉乌龟”,心里骇然:“不喝醉,就成了乌龟了,我们土鳖教回头得改乌龟教了,那可不行。”于是就闷着头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42:54

第四章 夜雨联床

      大家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渐渐都去了矜持,添了放肆。一散人和白衣殷原由于到得晚些,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到了这会儿倒十分后悔刚才没有来得及捧上销魂娘子几句,就不停地去敬酒,趁着酒意,说些风话。古玩商却不怎么喝酒,话也不多,只是不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几大坛子塞外的烈酒“闷倒驴”已经见底了,牛布衣用老财的领带擦着鼻涕;李天把汤盆扣在背上满地爬;雨里烟村骑在阿错背上,非说自己是张果老;而阿错被压得大声嚷嚷,声称自己是捣药神君,拉磨驮人实非所长;飘萍浪子脱下了杨柳困的高跟鞋放在鼻子下边狂嗅;杨柳困忙着和狂吐不止的李有财商量着去定做一件纯金文胸。

       老财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有些清醒了,便提议不要再喝酒了,大家联床夜话,叙叙别情。大家听得此话,欢声雷动,互相扶掖着上了三楼,进了销魂娘子的卧房。那卧房比一楼的大厅略小,里面没有多少家具,一张大床足足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一干人等横七竖八地躺下了。

       那边联床夜话,出了多少故事,暂且不表。

      且说白衣殷原和一散人,因为旅途劳顿,颇感疲困,就没有放开肚皮喝酒;古玩商本就喝得不多,心里只盘算着自己的生意,懒得和他们胡闹,三人跟在众人后面,走到二楼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随便开了一间客房,打算安歇。忽然间,白衣殷原闻到一股子强烈的异味,说甜不是甜,说臭不是臭,撞得脑袋发晕,直欲作呕,就问一散人:“你丫有狐臭?”一散人愤然道:“我除了香港脚、虫吃牙、痔疮、酒糟鼻子、十二指场溃疡之外,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古玩商听了,得意地大笑道:“不是他的毛病,给你们看两件稀世珍宝。”说着,从行囊中拿出两个黄缎子包裹的物件来,剥笋一般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打开。白衣殷原和一散人忙身长了脖子,用手捏着鼻子,凑上去观看,只见一件是个锈迹斑斑的青铜盆子,另一件是条脏兮兮的白缎子,却都不识得,也不见出奇。古玩商见他二人呆呆发愣,愈发得意,眉飞色舞地介绍道:“这是妲己用过的溺盆和杨贵妃拭体的浴巾,都是稀世珍宝啊!”二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大一股子狐臊味呢。”古玩商正在兴起之时,开始滔滔不绝地演说,内容无非是两件古董来历是多么非凡,当时的场面是如何香艳,自己是如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变尽家财才弄到手的,以后有多大的升值空间……正当口沫横飞、手舞足蹈之际,却听到了阵阵的鼾声,原来那两位已然入了黑甜之乡,不禁兴味索然,骂道:“俗,真俗,俗不可耐,吃了就睡,猪!”然后也躺在两个人身畔,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古玩商忽然觉得身上奇痒难禁,用手一摸,身上大大小小倒有几十个疙瘩,不知道是被臭虫还是跳蚤咬的,想要用指甲去揩,几十年积存的商人的本性,又让他觉得自己揩自己,实在是吃亏,于是就拼命去揩一散人的大腿,却怎么也不解痒,大约挠了一个小时,又累又困,终于睡去了。一散人被古玩商揩得几乎体无完肤了,身子下面流了一大滩血,在睡梦中隐隐有些感觉,醒来一摸,褥子全湿了,心中暗想:“辟谷太白这厮,睡觉和死猪一样,尿床了都不知道,估计肾也虚得厉害。”就用力把白衣殷原推醒,鄙视地说:“这么大人了,还尿炕,快下楼解决干净了再上来!” 白衣殷原平日里还真有尿床的毛病,一听之下,羞愧万分,急匆匆跑下楼去,站在屋檐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撒开了。

      雨一直没停,不紧不慢地下着,屋檐上了流水哗哗啦啦淌个不停,和白衣殷原的小解声相映成趣。白衣殷原足足站了两个时辰,耳中听着屋檐的流水声,朦胧中只以为是自己的尿声,心中纳闷:“我这尿是不是憋得太久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撒完?”

         此时,天已大亮。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43:27

第五章 阳台之下


白衣站得腰酸腿疼,在清晨的光亮中,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原来被耳朵骗了,觉得很没面子,提起裤子正要系腰带,突然听到三楼阳台处有人大喊“救命”,声音有如鬼哭狼嚎,登时觉得毛骨悚然,手一松,裤子就掉了下去,然后拔腿就跑,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个饿狗扑食,赶忙爬起来提着裤子继续拼命跑。上到二楼,跑进昨晚的房间,发现古玩商和一散人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窗前向外张望,刚要说出自己刚才的遭遇,却发现他们两个人正盯着斜上方三楼的阳台。阳台下面吊着一个人,一只手扒着外面的砖沿儿,另一只手无处借力,双腿乱蹬,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一边呼救,一边哭着喊妈妈。离得近了,白衣这下看清楚了,不是闹吊死鬼,是飘萍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下不来了。

一散人忙跑到楼上去,把人都叫了下来,到大厅里搬出一些椅子,在阳台下团团坐定,七嘴八舌地商量如何救人。经过一番讨论,公说公有理,母说母有理,各执己见,莫衷一是,直吵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李有财提议,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需要成立个临时救人工作委员会。这时大家意见倒还统一,一致同意老财的建议,并普遍认为古玩商脑子精明,可以担此重任。古玩商逊谢再三,无奈盛情难却,只好半推半就地坐到上首去了。

这顽石斋主果真不同凡响,略一思忖,便拿出了一整套的救人方案:

第一、   成立机构。不能叫“临时救人工作委员会”,应该成立“阳台救人工程领导小组”,领导小组和“枫林晚”平级,同为正栈级;领导小组设一个组长,由古玩商担任,两个副组长,由李有财、杨柳困担任,成员若干(fpe95,苏保,怀抱昆仑,天风振衣,漠北等,因不在场,挂名),具备独立的人事权和财务权;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负责决策的贯彻落实,办公室设主任一名,由一散人担任,副主任两名,分别由牛布衣、雨里烟村担任,秘书长一名,由白衣殷原担任,组织部长一名,由李天担任,宣传部长一名,由阿错担任。

第二、   明确指导思想和目标要求。坚持“朋友是手足”的指导思想,以保命争残为目标,周密部署,狠抓落实;以制度建设为保障,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谦虚谨慎的工作作风,提高效率、加大投入,务必取得令浪子满意的成效。


第三、   加强学习,提高认识。大家要有强烈的使命感和紧迫感,深入领会本方案的精神,加紧对救人专业知识的学习,从“人命关天”的高度去认识本工程的重要意义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深远影响,并以之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第四、   实施办法。1、在领导小组的正确领导下,由组织部长李天带领土鳖教全体教众展开深入扎实的调查工作,一定要迅速查清事故原因;2、待事故原因查清并核实无误后,由宣传部长阿错和各大媒体联系,召开现场记者招待会,正确引导舆论导向,争取在此次救人工程中树起一到两名典型豪杰;3、在办公室主任的直接领导下,办公室副主任带领其他成员做出预算、拟订工作详细时间表……

一套完美的方案还没布置完,就听得“扑通”、“妈呀”,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浪子实在抓不住了,已经掉下来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下面有一大盆仙人球,起了很大的缓冲作用,没有伤及筋骨。仙人球被砸得稀烂,浪子的臀部扎满了刺,又红又舯,看上去象个巨大的红毛丹。

古玩商见此情景,急忙下命令,要阿错快速联系电视台、白衣去准备庆功会致辞,同时要求、牛布衣、雨里烟村去布置会场,一散人按住浪子,以维护会场秩序和气氛,并由李天迅速了解事情经过,仍然是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经过一阵紧锣密鼓的张罗,主席台布置好了,话筒、鲜花、条幅、音响、矿泉水、纪念品等等都已到位,会场内外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浪子在被按坐在烂仙人球上,稳如泰山,此时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述说着自己爬阳台的动机和经过,白衣在一旁飞速地做着记录。牛布衣就着试音响的机会,把话筒对准了浪子的嘴,马上,浪子稚嫩而凄婉的声音回荡在客栈的上方:“他们都把有利位置给占了,我怎么挤也挨不到困困姐身边,当时的感觉生活没有滋味,失去了意义,百无聊赖,怎么也睡不着,就拿了本书随手翻,看到宋玉《高唐赋》上有这样的句子: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今夜正好有雨,我就想到阳台下去会会神女姐姐……”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44:20

第六章    滴水之恩

一场别开生面的“阳台救人工程”现场发布会在鲜花和掌声中落幕了。

很多人都来探望浪子,表达着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关心和同情。浪子则如祥林嫂般一次次声泪俱下地述说着他悲壮而凄婉的为爱献身的光辉事迹,而这事迹在一次次的讲述中不断完善、不断曲折、不断精彩。最后,竟演绎成了巫山神女自荐枕席,而浪子则抵死不从,表现得七贞九烈,神女恼羞成怒之下,把他推下了阳台。于是这故事的篇幅由短篇变成了中篇,差点就变成了长篇;体裁也从记实变为报告文学、变为武侠小说,最终不可避免地变成了神话故事。

大家一边听着他的精彩演说,一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身一身地起着鸡皮疙瘩;但同时也无不佩服这小家伙的文采和创作能力。虽然大家都烦透了浪子的唧唧歪歪,如《大话西游》里的猴子腻味唐僧一般;但浪子每次宣讲的同时,总是展示他那烂若桃花的屁股,这无疑很大程度地聚拢了人气。很多人耳朵里塞着棉花坚持前来探望,其中有搜奇猎艳的,有偷窥成癖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闲极无聊的,不一而足。

浪子的臀伤在熙来攘往的人流和辗转呻吟的痛苦中,月余方愈。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自从古玩商人顽石斋向大家显摆了他新得的两件宝贝之后,终日惴惴,惟恐被贼偷了去,整日价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屋子里宝贝散发的味道、三个男人的袜子和鞋垫的味道,加上佐餐的葱蒜和臭豆腐味道,隆重地混合为一团。顽石斋整日里泡在古色古香中,倒也不大在意,一散人和白衣殷原虽然也为这人间美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终于半是难忍半是撇清地相约搬出了房间。

此时的枫林晚就如一块在伏天久放的肥肉,各路豪杰闻风轰然而至。别说客房,就连柴房、库房,以至厨房的灶台上,都睡满了人。二人东寻西找,发现就剩下茅房还有块空地了。一散人跑来跑去,奔波了数次,屡屡使用深呼吸鉴定法,经过再三权衡,认为还是茅房的气味更好一些,就在小便池旁搭了个上下铺,放了挂鞭炮,算是乔迁了。

一散人怕跑坏了自己的新皮鞋,还特意从后院的垃圾堆里翻出双破钉鞋穿上了。行李虽然不多,但是连搭铺带搬运,两个人也折腾了大半天,感觉疲惫不堪。但是店里的客人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纷纷在出恭的同时,顺便多坐一会儿,给他们温居。

看到大家如此赏脸,盛情难却,两人也就顾不得休息了,强打起精神和大家寒暄客套。到了二更以后,夜阑人静,两个人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倒在床上便鼾声大起。

无巧不成书,纯金鸭子李有财,因这两天工作过于辛苦,竟患上了尿频之症,加之多喝了茶水,刚刚勉强睡着,一阵强烈的尿意,从喉咙过膻中贯丹田直逼膀胱。无奈之下,又爬起来,迷迷糊糊、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茅房。一时间犹如小浪底开闸泄洪一般,飞流之下两三尺,大珠小珠落玉盘。

由于没睁开眼,结果那大珠小珠没落在小便池里,在池子沿儿上四溅飞落。一散人正睡得香甜,梦中赴了王母娘娘的瑶池会,正品着玉液琼桨,忽然觉得那仙酒变了味道,感觉就象车迟国三位大仙喝了孙行者牌圣水一般,一阵恶心。猛然惊醒,目中所见乃是一人独立,而中所闻恍如泉水叮咚,骤然灵台澄澈,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直踹过去。直听得老财“妈呀”一声掺叫,双手捂裆,蜷缩倒地,在一洼儿尿水之中翻滚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了。

那声惨叫,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凄厉,整个客栈就如在平静的池水中,扔进了一大块生石灰,顿时沸腾起来。人们陆续闻声赶来,有拿手电筒的,有端着蜡烛的,还有拿手机照明的,一时间那间茅房就如假日里的旅游胜地一般,人挨人,人挤人。

销魂娘子杨柳困匆忙间在腰里围了块儿枕巾就跑了出来,分开众人走到跟前,看到老财的惨状,不禁悲从中来,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抓住一散人的衣领,不停地将鼻涕抹在他的前襟上,并且当众宣布:一散人这一脚,踢毁了枫林晚一半儿的本钱。如果这次说不出个道理来,就需要自宫谢罪。

一散人此时也害怕了,不过毕竟还是老江湖了,发了一阵抖之后,渐渐镇定下来,急中生智,抬起了右脚,指着足心说:大家也都是江湖上成名的混混,总不会不知道这个穴位吧。牛布衣等人立即大抖机灵,抢着说:知道啊,涌泉穴啊。

一散人得意地说:古语有云,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古往今来,恐怕我是第一个实在的实践者吧。

众人愕然。

困哉 发表于 2006-10-13 17:00:02

扣,叉出去让老财LJ了

平沙落燕 发表于 2006-10-13 20:52:13

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白梅终于复活了.

BS一下白梅,忙的连手机短信也不回.谁有那个中指的表情,给呀丫伸一个.

飞雨闲云 发表于 2006-10-13 21:52:51

q群上有,这里冇。费事上传鸟。近来少原创狂文呀,收编一个。

李天 发表于 2006-10-18 23:54:29

好文笔可刊书报
狗屁事只娱槐花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3 16:39:55

第一章    细雨骑驴   


      公元2004年深秋,塞外古镇木兰已是一片萧瑟。

这一日,秋雨滂沱,声音有些骇人,听起来如几百个人同时撒尿一般。小镇南边的山脚下,“枫林晚”客栈被雨水涤尽了尘埃,红砖碧瓦,斗拱飞檐,在一片满是黄叶的白桦林间,显得异常鲜亮,但也和小镇古朴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
“枫林晚”是个三层的小楼,一层是饭店,二层是客房,三层是住着店主一家,周围是青石院墙围成的小院儿。客栈位置偏僻,风格独特,也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来往往。因此,在木兰镇居民的眼里,是个神秘且令人不解的地方,用他们的话说:“狗长犄角,净整些羊(洋)事儿。”

雨紧一阵儿,慢一阵儿,到了黄昏时分,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反而越来越大了。镇外的土路上,一个书生,满身泥水,撑着一把塑料伞,踏着泥泞,艰难地走来。虽然样子十分狼狈,却丝毫没有委顿的深情,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吟诵着什么。

那书生走的,正是通向“枫林晚”的小路。快到林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挺了挺胸,伸了伸脖子,开心地笑了起来,自语道:“这正是细雨骑驴入剑门的意境啊,就是这雨有些太大了。”说着,伸手在裤腰里来回摸索,半晌,摸出几根根绣花针来,并在一起,开始在伞面上密密匝匝地戳了起来,一会儿功夫,那伞面已经象筛米的箩了。书生很满意,又把伞撑在了头顶,大雨经过伞面,变成一条条雨丝,落在了他的头上。书生微笑:“细雨有了”,继而喃喃道:“骑驴,驴,驴的问题如何解决?”抬头四顾,附近并没有农家,书生的神情开始不快了,一脸沮丧地呆立在雨中,双眉紧锁,约莫盏茶的功夫,突然握起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做恍然大悟状,然后扔掉了手中的伞,把肩上的行包向背上甩了甩,俯下身子,四肢着地,一边在嘴里发出刺耳的驴鸣声,一边向前踢踏跳跃而去。

这样折腾了半天,立起身来,抬头一望,却是已到了客栈门前,大门上方的黑底匾额上大书着三个黄字““枫林晚”,字体潇洒中透着几分柔媚,显然是女子手笔。书生一望之下,不禁大怒道:“匾额题错了,细雨骑驴入剑门,我布了细雨,模拟了驴,这里就应该是“剑门”, 怎么是“枫林晚”?杀风景啊杀风景!”说话之间,看到墙边倒着不知道哪个登徒子遗下的一把木梯,就跑过去搬了过来,竖在匾额下,爬了上去,从行包里掏出毛笔,就想把匾额上的字改成“剑门”。

正当此时,客栈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裹着闪光丝袜的修长的腿,从门里飞踹而出。这一脚正踹在书生小腹上,只听得一声惨叫,书生摔下了梯子,正在泥水中痛苦翻滚之际,那梯子竟也缓缓地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书生的屁股上。

“哪个小兔崽子,敢爬老娘的墙头!”随着一声“娇”叱,一个半老徐娘从门里跨了出来。只见她上身披一件杏黄色风衣,下身被风衣遮住了,看上去给人的一种什么都没穿的错觉,只露出两截裹在丝袜里的腿,脚下是一双七寸细高跟尖头时装鞋。往头上看,头发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染成的金黄色,挽了个高高的髻,用纯金的簪子别着;脸倒是不黄,白得显不出有一点血色,不知道打了多厚的粉底,衬得衣领上露出的一截老烟民牙齿色脖子,更显得黑黄;一张脸上最动人的是一双狐狸眼,迷迷离离的,最鲜明的是嘴唇,大红的唇膏鲜红欲滴,与牙上沾着的韭菜叶儿红绿映衬,相得益彰;两只耳朵上各挂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绿豆粗细的纯金耳环,坠得耳垂恨不得脱离耳朵,宣布独立,看上去也算得风情万种。不问可知,这就是“枫林晚”的老板娘了。

老板娘摆动着与身体成平行线的腰肢,迈着猫步,款款地走到书生面前,用手指着骂道:“有钱就住店,老娘我自会让你的钱花得值;没钱就滚得远远的,想偷看老娘的姿色,门儿都没有,老娘是出了名的卖身不卖艺。”一边骂,一边又用尖细的鞋跟,在书生的屁股和大腿上,狠狠地戳了几下。

书生剧痛之下,缩成一团,杀猪般地嚎叫,但是二十多年的积习,让他本能地从眼角偷看着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苦中作乐的眼光从鞋跟向上爬行,经过丝袜、风衣、脖子,最后停留在脸上。细细一打量,书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也顾不得满身的疼痛,从泥中跳了起来,大喊到:“原来是你!”。


方歌吟 发表于 2006-10-13 23:14:19

哈哈,好文共賞

李天 发表于 2006-10-14 00:52:57

...就在小便池旁搭了个上下铺,放了挂鞭炮,算是乔迁了...

哈哈.好.

麻花鞭子 发表于 2006-10-14 11:04:01

全都糟蹋个遍,,就差白煤自个了.

七楼往下飞 发表于 2006-10-14 12:51:05

我对自己的人品和文品表示由衷的佩服

游移 发表于 2006-10-14 13:16:17

哈哈,如见真人

槐花社员 发表于 2006-10-14 14:42:02

白粉妹这瘟神,就舍不得糟蹋下自个儿!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15 00:15:20

第七章        立地成佛

      书接上回,话说杨柳困闻听一散人如此无赖地辩解,又气又急,两眼向上一翻,和老财双双晕倒在五谷轮回之所。众人一阵忙乱,七手八脚地进行抢救,掐人中、喷凉水、挠脚心、揪头发,各路英雄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而对待销魂娘子杨柳困的抢救措施,在诸般方法之外,有多出了嘴对嘴人工呼吸、抚摩胸口、揉搓丹田、掐捏大腿等各种独门秘技。尤其是人工呼吸一节,擅长者颇多,七八张胡子拉茬的嘴都撅得如拴驴的橛子一般,在销魂娘子的嘴边挤挤挨挨,你争我强,几乎老拳相向。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工夫,销魂娘子悠悠醒转,一看大家都围在她周围,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有几个人嘴边的哈喇子还流了老长;而老财那边不光是已无人过问,甚至有几个人为了给她做人工呼吸,还坐在了老财身上。

      杨柳困爬起来后,顾不得擦去脸上的口水,也顾不得整理好腰间的枕巾,直接扑到老财的身边,歇斯底里地大喊:赶快叫医生啊!有几个人非常不舍地从杨柳困身边走开,一步三回头地去请医生了。

      客栈附近就是郊区槐花公社,那里有家私人诊所,大夫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前赤脚医生,扑朔迷离阿错。说起阿错来,绝对是个传奇人物,在做赤脚医生的时候,对患者,尤其是产妇,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忘我的工作热忱。哪个村里如果有个女人肚子大了,他就会扛着铺盖卷,住在人家附近的角落里,每天都焦急地等待着临产的那一刻,好能及时地去接生,有时一等就是几个月,露宿风餐。遇到有病乱投医的还好办,一请他,他乐颠颠地就去了;遇到孕妇的丈夫不通情理的,有时不光发扬不了革命的救死扶伤精神,还要被人家追打。医术如何暂且不论,就光这份执着,就足以让他声名远扬了。

      阿错原本不叫阿错,据他自己说,原本是姓赵的,叫赵礼。

      至于阿错这名字的由来,有人说,是他某次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等着一个孕妇临盆,由于心急,去得太早了,人家才怀孕五个月。于是他就在村旁的土地庙里铺开行李,每天啃着干粮等着。眼见着临产期就要到了,他怕错过了,于是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去村里打听消息。结果有一天,他又披星戴月地起来,发现外面下霜了,就披了个花布单走出了土地庙。由于几个月没理发了,此时他的头发已经披肩了。也是他运气不好,从土地庙走到村子里,要过一片小树林。那天正有个贼,半夜在村里转了一圈,啥也没偷着,想在树林里劫个把行人弄点儿钱,突然看到树林那边走来个长发穿花衣服的女人,心中不仅一喜,以为有飞来艳福,心中暗道:“财路失意,要情场得意,也不枉我这半夜辛劳。”,于是伏在林间的路边。赵礼正急匆匆地走着,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接着便被扯断了裤腰带,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后面剧痛,才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喊:“啊,错了”。这事情传出去之后,赵礼的名字渐渐被人淡忘了,而阿错的名字则越来越响亮。

      改革开放之后,阿错岁数也大了,虽然还有着一副古道热肠,但是身子骨不如从前了,没法四处出诊,就在槐花公社开了家诊所。

      且说那几个人,匆忙地跑到了诊所里,鸡一嘴鸭一嘴地说了个大概。阿错一听,赶紧背上个急救箱,随众人去了。

      到了客栈,老财已经被抬回到杨柳困的卧室去了,躺在床上面如白纸,气若游丝。阿错掀开被子一看,倒吸了口凉气,双眉紧锁,连连摇头。杨柳困一看,也是花容失色,连忙问:“还有救吗?”阿错叹了口气说:“伤得太重了,别的还好说,就是那几个钉鞋的眼儿,没法处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果不当机立断,恐怕会把整个人都烂掉。杨柳困一听,好生难过,犹豫了一阵儿,然后说:“还是保命要紧,只不过以后的事情就是无稽之谈了!”,说着话,又是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在新扑上粉的俏脸上冲出了两道沟壑。

      老财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终于捡了一条命回来。这期间来探望的人甚至比当初探望浪子的还多,但是老财总是很沉默,有人要看看他的伤势愈合情况,他总是不肯,还伤感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啊!”;有人见他总是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不说了,望着屋顶半晌无言,问他在想什么,他支吾着说:“只是不想说话,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渐渐地,老财能下地走路了,只是两腿总是不敢合拢,走路的样子真的象鸭子了。大家明显感觉到了他和大家不合群了,总是在没人的地方用手在空中划字,嘴里还喃喃有声。后来经过断袖骚人牛布衣的悉心观察,回来象大家报告,那两个字似乎是:机遇。

      别人倒还不觉得如何,只有杨柳困担心得要命,惟恐老财想不开,寻了短见。于是把分桃雅士找来商议。雨里烟村捋着他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说:“愚以为寻短见者,定不会也;然则罹抑郁症之难,当不免也。离此百里之遥,有村曰阉村,吾向所居也。村中之人,无不遭此机遇也。此处男人均为有机物,而财兄乍转为无机物,心中凄然,亦难免矣;如迁至彼村,做忘机之隐,当可淡忘此时失机之悔。不知道娘子以为可乎?”杨柳困听他之乎者也地说了半天,大体知道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也只好如此,就点头应允了。

      次日清晨,老财在两个客栈伙计的搀扶下,跟着雨里烟村上路了。销魂娘子带着众人送出了客栈大门,看着他们上了雇来的手扶拖拉机。

      老财开始还是无言,也不看众人一眼,待到拖拉机开动了,突然转过头来,朗声诵了一偈:
            身净意净
            斩头觅活
            放下淫棍
            立地成佛
然后转过头去,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众人听了,表情各异,只有销魂娘子,悲从中来,号啕大哭。

槐花社员 发表于 2006-10-15 00:28:16

这个变态白粉妹!!!!!

花粉 发表于 2006-10-15 00:44:26

这个帖子,为白煤坐拥流氓榜首提供了足够的佐证。

今是昨非 发表于 2006-10-15 17:37:13

仔细数了一下,文中共有十大流氓,加上作者,已达十一个,距“槐花十二流”还差一个~~~

麻花鞭子 发表于 2006-10-15 18:00:30

真的都入流了

蝶韵 发表于 2006-10-15 23:21:10

哈~~~精彩!支持酸梅姐姐继续糟蹋.........

风生水起 发表于 2006-10-16 09:57:10

白煤的表现十分突出,应该是这次活动最有力的竞争者,煤粉们抓紧时间投票了……

落霞 发表于 2006-10-16 16:15:37


读了《枫林晚》,俺终于明白:

为什么“是否做煤粉”,当前已成为每个社员自身定位之首选~~~

水若兮 发表于 2006-10-16 19:45:41

白煤还算笔下有德,对群里的MM没有恶心,这个赞一个,对诸位流氓褒扬有度,这也赞一个,呵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16 19:48:13编辑过]

蜀山剑客 发表于 2006-10-19 09:44:27

很久没上槐花了,今日一上,便见白煤点火,笑S:)))

黑幽默登台亮相
白煤球点火煽风

李天 发表于 2006-11-3 21:44:08

居然嫉妒我的胡子!

牛布衣的发型比较熟,是日本货。

孤山白梅 发表于 2006-10-26 10:54:50

第八章舞文弄墨

老财终究没有舞起那如椽巨笔,去谱写《史记》一般的伟大文字,也没做出七下西洋的壮举,而是一副看破红尘状,挪着轻了一两多的身子,随烟村投阉村去了。

众人依惯例,又将这段故事演绎出了若干版本,号称人人亲见,但情节却绝不雷同。如此这般地演讨了月余,终于都觉得索然寡味,渐渐沉寂了下去。

销魂娘子开始的几天里茶不思、饭不想,着实掉了些眼泪,但她毕竟是个水性人,注定做不到寒窑苦守,痛苦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终于还是从以泪洗面改回到以洗面奶洗面了。由于一时还找不到如老财一般可意的人,她只好朝秦暮楚地过着日子,偶尔闲下来,还会长吁短叹地抱怨自己命似飘萍,无终身之靠。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

枫林晚的客人们被严霜和朔雪冰封的春心,在惊蛰的第一声响雷中,和小虫子们一起苏醒了,开始蠢蠢欲动。

于是,大家发现了诸如放在后院的溺桶不再结冰、茅房墙根有几茎小草冒了芽儿、老板娘脱下了厚厚的棉裤等等和春天有关的一切蛛丝马迹,就会奔走相告,然后聚众吟咏,颇生产出了许多不算平庸的诗句。

然而在这塞外苦寒之地,春天的脚步总是迟疑的。诗人们想找个新鲜诗料的过程,常常比刘皇叔请孔明出山还要曲折。大家在多数的日子里,仍然如同性恋者的老婆,不只是闲,而是闲得难受。于是喝闷酒的喝闷酒,斗地主的斗地主。

就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客栈里又住进了一位客人。只见此人头上戴着顶巴拿马草帽,上身穿了笔挺的西服上衣,里面套了件下面跨栏背心,下身穿了件草绿色的甩裆军裤,脚上蹬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雄赳赳走进客栈。

大家看到此人到来,就如哈欠连天的鸦片烟鬼看到了上好的云土一般,顿时来了精神。

书中暗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联坛双笔之一---------黑毫软笔鬼金羊。老羊自幼饱读古今禁书,遍诵名言警句;更有一样出奇的本领:历代名家书法,无不浸淫。

大家上前,搂腰的搂腰、蹭脸的蹭脸,一番亲热化的西洋欢迎礼仪,搞得老羊满脸口水,一身的鼻涕。不过欢迎场面如此热烈隆重,他还是很得意,在众混混儿的簇拥下,腆胸叠肚地走进了客栈大厅。

照例是上茶,寒暄,半真半假地表达着思念,谈论一些江湖掌故。正当陈谷子烂芝麻都翻了一遍的时候,精明的古玩商突然想起:这厮的书法可能能换几个钱。于是提出请他赐墨。众人一听,纷纷跟着起哄,都说要求墨宝,或挂在中堂,或留与儿孙珍藏。

老羊平日里就有题字的癖好,凡遇名胜古迹、宾馆店铺、机关学校,总是忍不住要去写上几笔,有时人家来请,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还有几文润笔;就算人家不来请,他也会千方百计地给人家题上一两幅;有些地方的人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此老的威名,严厉禁止他随处涂抹,他也会趁着人家不注意,或是白墙上,或是门板上匆忙写上些字,然后仓皇逃到没人的角落里,暗自得意不止。因此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四处都是他那石压蛤蟆风格的毛笔字,据说是苏体,就连一路上的公厕也没放过,使得去方便的人们在厕所的固有气息中,又多闻到了若干书香门第的味道。

老羊闻听有人求字,正中下怀,伸手在腰间掏摸了半晌,终于摸出了他那管雪茄模样的黑毫软笔。一群人伸长了脖子,象一群争食的鸭子一样,围在旁边等着。老羊拿着笔踌躇满志地比画了半天,又在笔头上啐了几口唾沫,开始奋笔挥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写了一大叠纸,大家你争我抢,最终还是人人有份,欢天喜地地贴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很多人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声怪叫:“奶奶的,谁干的?”。众人纷纷惊醒,寻声找去,发现是古玩商在房间里椎床大骂:“哪个天杀的,乱改我的字画!”。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禁纷纷掩口。老羊昨天给他题的字是:子在川上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结果那“川”字,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墨疙瘩,上面还添了个“床”字

正当众流氓幸灾乐祸之际,小浪子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不好”,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大家一怔之下,也突然明白过来,纷纷朝自己的下处狂奔。片刻之后,各个房间里都传出了不绝于耳的咒骂。

浪子回到房中,抬头看到床头的条幅:春梦遗枕,残月经天。字倒是没改,就是在“梦、遗、月、经”四个字下面加了着重号。

牛不衣得的字原本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结果出了三个墨疙瘩,加了另外三个字,“善”字成了“骟”字,“兼济”变成了“奸妓”。

手法完全相同,李天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岸”字变成了“帽”字;一散人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三个幼字都变成了“妻”字。

最可笑的是销魂娘子的那幅字:可以调素琴,阅金经。一个字没添,只是把“素”、“琴”、“金”三个字给涂掉了。

大家骂累了,又都聚在一起,哭笑不得地讨论着,还是古玩商最先从气愤中出离了,想了半晌,突然说:“莫非是他?”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6 11:05:16编辑过]

相逢就是要相识 发表于 2006-10-26 11:25:49

白梅真是牛人啊

青衫 发表于 2006-10-26 11:28:12

“莫非是谁?”——————看看还有几个GGDD没出场

李天 发表于 2006-10-26 20:47:44

笑掉大牙

落霞 发表于 2006-10-26 21:02:50

“痛苦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终于还是从以泪洗面改回到以洗面奶洗面了”

想来白煤感同身受~~~~

五两轻骨 发表于 2006-10-26 23:11:09

哈。。。大白当真第一流·!
白梅一出,谁与争疯?

雨里烟村 发表于 2006-10-27 00:10:19

白煤这段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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