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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星星点灯、游戏人间……曾唱哭无数人的郑智化,如今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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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减肥不要紧
时间:
2019-8-18 23:55
标题:
水手、星星点灯、游戏人间……曾唱哭无数人的郑智化,如今去哪儿了?
本帖最后由 减肥不要紧 于 2019-8-18 23:59 编辑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励志歌王”郑智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由网红鲜肉构成的娱乐浪潮里,对年轻人而言,他的“励志”故事与歌曲似乎早已过气。
然而观其一生,他的“励志”正当时。
因为对于这届成年人而言,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便是最大的励志。
生活实苦,谁人不是为了生活忙忙碌碌,身不由己。
而郑智化说:“我们是人,不是只为生存奔忙的动物。如果没有梦,活着只是等死的过程。”
当我们还在朝九晚五和诗与远方的矛盾中苦苦挣扎时,郑智化这个 60 后,早已在 30 年前就已经做了当代年轻人无数次想做又未曾敢做的事:裸辞、搞音乐、创业 ......
在那个年代,每个人都被时代大潮裹挟着前进,前进,再前进。而郑智化是一位冷静客观的水手,他始终明白,哪里才是自己的方向。
在现实与命运里,他永远忠于自己,从不假装生活。
01
上世纪 70 年代初,台北艋舺集市。
那里的孩子们中间流传着一个传说,这一带的纸牌、弹珠还有玩偶生意,都被一个四年级的“小跛子”握在手里,街口那家倒闭的玩具店,就是证据。
他们口中的“小跛子”,生于 1961 年 11 月 4 日,是郑家老幺,名叫郑智化。
2 岁的郑智化
3 岁时,这个孩子忽然发起高烧,前去医治却得到一个噩耗:双腿永久残疾,他的未来人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那段日子,郑智化的大半生活都被治疗与苦药占据,剩下的时间,他便趴在窗口。他最喜欢看小朋友偷偷跑出家门做游戏,虽然等待他们的,通常是一顿打骂。但即便如此,阿化依旧会心生羡慕。
因为对于这个只能在与药物和治疗中孤单度日的孩子而言,残疾的双腿让他连因淘气而被打骂的权利都不曾拥有。
七岁那年,郑智化的双腿终于得到有效医治。
在助行架的支撑下,他跌跌撞撞地走进盼望已久的小学。然而却发现,课堂所讲,他在病床上已经学过。最让他失望的是,老师竟答不出他的问题。学校里的小儿科,他不屑,那时的他,只想做个孩子王。
看着儿子不求上进,父亲闲下来就和他聊聊。彼时,父亲最常说的话便是让儿子认命。
基于他的残疾,父亲给他选了一条路 —— 只能做医生,至于其他任何行业,这个双腿残疾的儿子都做不来。
但郑智化小朋友从小便是个犟脾气。幼时治病,苦药一碗碗灌下去从来一声不哼;双腿的石膏刚刚拆掉,无论多痛都要立刻站起来学走路。
凡事他想,只要他愿,便一定要做成。
既然父亲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那他偏偏要做成些什么来给父亲看。
阿化用三年时间,成为集市上孩子们中间游戏玩得最好的那个,又在第四年做起了玩具生意。不仅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还把街上的玩具店“逼”得关了门。
四年级的郑智化,用第一桶金推翻了父亲的断言。
再长大些,遇到有人欺凌弱小,他会打抱不平地和坏孩子打一架,也开始学着大孩子们追女孩。
在给姑娘写情书的间隙,郑智化还是会想起父亲说过的另一句“认命”:你这辈子注定不会有爱情,谁会看上一个跛子,孤独终老是你的命。
但凭着在病床上练出的一手好字,加之读书赋予他那种同龄人尚无的深沉,少年阿化身边的姑娘络绎不绝。
转眼国中毕业,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少年阿化没有按照父亲为他设定的医学道路走下去。
因为做医生并非他所愿,转个弯儿,他考进台北工专,读土木工程。
因为,在他心里有这样一个信念:往后余生,只做可以留下作品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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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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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19 00:00
02
上世纪 70 年代末,台北工专。
人人都知道,土木工程系有个拄双拐的男孩,写得一手好文章,作品总被刊登在校内外刊物上。他平日里读书写诗交朋友,还有一众仰慕者,生活似乎事事顺意。
青年郑智化
然而,郑智化的轻狂日子只过到 17 岁。因为在那年,有一个名叫阿媛的女孩偷走了少年的心。
那是一旦相爱,便会刻骨铭心的年纪。奈何,家境的差距以及身体的残疾,让这段感情注定无果。在女孩家人的冷言冷语中,少年阿化只得放弃。
他曾相信,努力与才华可以为他赢来所追求的一切;而他也曾认定,世俗面前情比金坚。
但是,分手让郑智化终于明白,在现实面前,所谓的坚持与理想,都不值一提。
他曾想跳楼,但唯恐死相难看;也想过吃药,却凑不齐买药的钱。
在绝望的漩涡中,他为她写下 11 首诗作为遗书,企图用生命去祭奠这份爱情。
这其中,便有那首《别哭,我最爱的人》。
那日一别,郑智化与阿媛再也没有相见。
离开最爱的姑娘,他逐渐想明白,死其实是最容易的事,自己必须向世界证明,如今即便身残,即便一无所有,但也一样可以赢。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这样的夜无法打车回来
我想为你赢得一个未来
却一不小心输了现在
毕业后,他期望凭借自己才学,可以在建筑业大有一番作为。
然而,建筑公司工作的实际内容,距离郑智化想要的成功,着实太远。
穿制服、打领带,日日枯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算算。在刻板的管理制度下,公司宛如一个大衙门,胸口的工牌是公司里这个无名小卒存在的唯一证明。
在那里,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无意义的重复劳动也在消耗着他的活力。
上班族,千人一面
这个年轻人已经很久没有嗅过自由的空气。低头看看身上的制服和手中的材料,又转头望望街边欢快说笑的同龄人,他做出决定 —— 逃离。
入职八个月后,郑智化裸辞离开工程公司,离开那个稳定、清闲的岗位。许多人都认为,那是最适合郑智化的工作。
有人说他疯,不懂他为什么要离开舒适区;也有人骂他不知好歹,一个跛子还想追求什么自由理想?
众人的闲言碎语他一概不听,他渴望的是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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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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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19 00:01
03
上世纪 80 年代,台北广告业界。
有个被称为“天使与撒旦的私生子”的年轻人 , 名叫郑智化。他的创意灵感似乎永不枯竭,客户抛来的难题在他那里永远迎刃而解。
那时,离开工程公司的郑智化被广告影片深深吸引,便只想入广告这行。
毫无从业经验的郑智化,带着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简历走进广告公司,又在笔试中一通胡写,把面试官气得吹胡子瞪眼,问他:“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来考试?”语气中带着轻蔑的意味。
“如果你有眼光,就不会问这个问题”,郑智化以直觉反击。
笔试时,他曾做过一道题,要求在所给名词后写出一些词语,郑智化如此作答:
马:坚毅、自由 ......
大海:航海、广大 ......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道性格测试,马是对自己的看法,而大海,则象征着未来。
一周后,这个门外汉入了广告行,老板看中的,是他的一腔热情与冲劲儿。
初入公司的半年,郑智化与工作环境格格不入,挫败感和同事的冷眼让他喘不过气,骨子里的不服输却教他迎难而上。
这是自己所选的路,所以哪怕是无尽深海,郑智化也毫不犹豫,一猛子扎了下去。
那段时间,他又拿出儿时康复训练时的倔强,发了疯似的恶补专业知识,打鸡血一般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他有时也会怀疑,这次一意孤行的跨行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某天,走在下班路上的郑智化忽然听到身边稚童口中念念有词,“波爸波妈波哥波姐波尔茶”,那正是他为波尔茶所写的广告词。
那一刻,他重新相信,坚持与努力,一定会有意义。
真正让郑智化在广告圈声名鹊起的,是一首名叫《开心女孩》的广告歌。那是郑智化为客户随口哼出的一版小样,却意外地受到好评。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机遇来了,才华的种子便会发芽。获奖、升职、跳槽、加薪,郑智化在广告行业混得风生水起。新同事们看到零基础入行的他,总会投去艳羡的眼神。
他们不知道的是,郑智化用半年时间学会旁人需几年才能习得的专业知识,曾透支多少精力;他们也不曾看见,那源源不断的灵感背后,是他自幼时起读书学习的厚重积淀。
郑智化在广告行业中获得的成功,绝非侥幸;他更不是天才,所有一切,依靠的都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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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不要紧
时间:
2019-8-19 00:02
04
1992 年,北京。
一位拄着双拐的瘦弱男子站上央视晚会的舞台。聚光灯下,他带着悲腔,用沙哑的嗓音唱道:“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曲罢,《水手》借着电视荧屏与广播喇叭风靡全国。上亿人认识了这个来自台湾的 31 岁歌手,那是因一场赌约,辞职踏入歌坛的郑智化。
1989 年,时年 29 岁的郑智化收到点将唱片公司的邀约,从广告歌里,他们听到了这个年轻广告人的音乐才华。
面对橄榄枝,郑智化的第一反应却是拒绝,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戏子伶人乃下贱行业,做歌手,他不愿。
同事开玩笑说他连乐谱都不识,注定做不成音乐。这一否定激起了他的斗志,郑智化以未来十年为赌注,阴差阳错地走上了音乐这条路。
也许有一天
你我再相逢
睁开眼睛看看我才是英雄
一纸辞呈,他离开当时台湾最顶尖的广告公司。对郑智化来说,轻易放弃这份耕耘六年的事业故然可惜。
但是,能不眷恋成功的人,才是真正的成功。
他渴望在另一领域,找寻全新的自己。
离开广告公司那日,郑智化在街上遇到几个嬉闹的小孩,其中一个男孩小嘴里在念着他曾为波尔茶所作广告中的口诀。
这个男人在街口怔了良久。原来,自己所有的创作都会对人们产生一些影响,广告如此,未来写歌,更应把社会责任担在肩上。
彼时的台湾,罗大佑用《之乎者也》撕破了靡靡之音的虚假薄纱,带领台湾流行音乐走向批判与自省;而郑智化,就似一孤身侠客,游走在闹市乡野,总会询问过路人:“可有不平事?”
他想做的,是这个时代的忠实记录者;他渴望的,是以自己的歌替一群人发声,为一代人指引。
有乐评人说:“郑智化的歌鼓舞了我的青春,又撕扯着我的中年。”
在《蜗牛的家》中,他唱出多少城市人的心声。
现在有多少人渴望着,在偌大的都市中,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身上背着重重的壳
努力往上爬
却永永远远跟不上飞涨的房价
给我一个小小的家
蜗牛的家
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必太大
而以白描的语言剖析世界的《老幺的故事》,歌里所唱是所有背井离乡寻梦人对故乡难诉的情感。
在物质文明的现代战场
我得到了一切却失去自己
再多的梦也填不满空虚
真情像煤渣化成了灰烬
都市的人被欲望淹没
失去了灵魂
《面子问题》是二十年前台北白领的真实写照,但又何曾不是当今那些为了虚荣透支消费年轻人的模样?
为了一点虚荣争个你死我活
一掷千金不皱眉头面不改色
人前人后高高低低比来比去
到头来只是为了面子问题
他曲中或尖锐赤裸,或悲悯动情的歌词字字珠玑,总会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也让郑智化成了传奇。
90 年代,四大天王尚还默默无闻之时,郑智化已然红遍两岸三地。千禧年即将来临,郑智化却从歌坛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个处于事业巅峰的背影。
那时的他已不单单是一位歌手,更似一位时代偶像。有人说,这个时代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郑智化,而在郑智化心里,即将结束的,只是他的歌唱时代而已。
至于郑智化离开歌坛的原因,坊间众说纷纭。而事实只是,那个赌局的十年之约已满。对于歌坛,他也早已厌倦,因为该写的都已写尽。
曾有人批判郑智化,说他走红后不再尖锐,从此缺失那种底层人物的自身参与。如今退出歌坛,似乎更是少了几分斗士该有的担当。
然而,对于这些评价,他毫不在意。
在某次访谈中,郑智化曾说:
“歌手从不是我最想做的职业,那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次跨界。不想写歌就不要写,我们又不缺这个东西。”
曾经的斗士郑智化,选择做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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