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来华历经10年签证申请 她记录了1979年蜕变中的中国

减肥不要紧

1979 年，中国迎来了改革开放后的发展元年，也迎来了历史上的重要拐点。在那个淳朴的年代，留存着一辈人青春热血的记忆。一位美籍女摄影师在历经了 10 年之久的签证申请后，也在彼时踏上中国大地，用镜头记录下那一年传统又富于变化的中国。

“现在是时候了，现在是到中国去的时候了。他们不仅决心成为世界强国，而且让中国在世界面前重现历史的荣光。”

北京纺织厂里的幼儿园

语文老师正在教唐诗

重庆的校园小剧场

在全世界范围内，以中国为拍摄题材的摄影师不少，今夜大师 IN 像的主角——美籍摄影师 Eve Arnold便是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位。Arnold 出生于美国费城，自上世纪 50 年代起供职于《时代》和《生活》杂志，1957 年，她以首位女性成员的身份成为马格南图片社的一员，并为玛丽莲·梦露、杰奎琳·肯尼迪等名人拍下了经典的照片。Arnold 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用镜头记录着不同地区的生活百态。

午饭时间的食堂，人们排队打饭

1979 年的歌舞团

内蒙古的民兵在训练战马

见过了诸多风景，Arnold 却始终对中国念念不忘。从 1969 年起，Arnold 每年都会向中国大使馆递交签证申请，直到十年之后的 1979 年，她成功拿到了长达 6 个月的签证，在自己 67 岁那年踏上了飞往中国北京的班机，开启了近半年的中国拍摄之旅。

北京，公社里新婚夫妇的房间

重庆，长江边的生活

重庆街头的马戏团

彼时的中国刚刚迎来改革开放，人们对中国的素描依旧停留在 1971 年马克·吕布访问中国时拍下的影像，满大街只有单调的蓝制服和自行车，人们的生活单调乏味，文娱节目也不过是老套的八个样板戏……Arnold 希望可以看到这些刻板印象背后真实的中国面貌，深入观察中国人的别样风情。

职工退休后的庆祝活动

拉萨，公社里的游乐场

公社里的广播员

早在 1966 年，Arnold 曾到访过苏联，并对当地千篇一律的公社、工厂和生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出发前，她免不了在心中做出一些预设，以为中国的现实情况与苏联无异。直到真正来到这片土地，Arnold 才知道自己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纺织厂里的检察员

啤酒厂里的装瓶工

市长视察刺绣厂

Arnold 以旅行者的身份，走遍了北京、上海、苏州、武汉等城市，又从这些繁华地区深入到游客罕至的戈壁沙漠和高原丛林。北至内蒙古，南达西双版纳，西到新疆和西藏，Arnold 在五个多月时间里行走了 64000 多公里，已然覆盖了当时外国人赴华旅行的极致范围。

新疆吐鲁番，丝绸之路上失落的城市

内蒙古游牧民的蒙古包

西双版纳，当地将佛教寺庙用作粮仓

拉萨的布达拉宫

在拍摄途中，中国还为 Arnold 配了一名随行翻译，让她得以采访除了法院和海军之外的一切拍摄者，其中不乏全国人大代表、市长和上海的百万富翁。她用相机向世界展示了一个真实的中国，更记录下了那个年代淳朴、向上、传统、快乐、自信、美丽的中国人。

一名退休妇女

一名舞蹈演员

一名军人

中国的开放程度，让 Arnold 充满惊喜，在她看来，自己显然撞上了拍摄中国的最佳时期，“在中国，1979 年是一个标志：在保密了整整一代人之后，中国政府开始向老百姓（包括外部世界）公开更多的东西。”正是在这一年，新华社公布了就业、国民收入、消费品情况等一系列基本资料和统计信息，中国进入改革开放初期，整个社会都在积极地走向转型之路。

农贸市场上的草药商

内蒙古大草原上正在进行着摔跤

作为最早以人文主义眼光报道中国改革开放的西方重要摄影师，Arnold 的摄影全面地涵盖了中国的景观、人民、工作和生活四个部分。

从电视塔上俯瞰上海

青岛的假日海滩

Arnold 抵达首站北京时，恰逢京城下起一场大雪，当时还没有高楼大厦，

覆盖着白雪的平房和四合院显得更加低矮，街道和胡同上路人行色匆匆，

似乎找不出多少拍摄的激情，但 Arnold 却相信这些正是她要记录下的真实日常。

北京早期的“超市”

她走进国营的农产品市场，看到人们购买一切物品都需要票据；她拜访四合院里的会计师事务所，领教了中国人打算盘的技能……除了传统的一面，Arnold 也在北京捕捉到了中国时尚开启的元年。当时，法国著名设计师皮尔·卡丹进京举办了新中国第一场时装设计表演，摄影师碰巧在长城上邂逅了身着彩衣的模特，由此定格了划时代的一幕。

四合院里的会计师事务所

模特在长城上展示皮尔·卡丹的衣服

这之后，她走出北京，看到一个更全面的中国。当时国内大部分地区依旧处于农业社会，人们保留着传统落后的生活、生产方式，以及原生态的风土人情。Arnold 明白这一点，同时以一种客观冷静的态度直面镜头前的一切。她理解自己正在记录一个国家艰难却又伟大的转折期，人们从她的照片里可以感受到平等、尊重和真诚。

北京教堂里的牧师

在重庆的一堂美术课

她爬上青藏高原，认识一群手工制鞋匠；她漫步大运河畔，亲历农民赤膊交粮的过程；她奔赴内蒙古大草原，拍下黎明时刻挤奶的牧民；她泛舟桂林山水，体验独一无二的鸬鹚捕鱼。

西藏的制鞋匠

大运河上，农民们将大米送去粮仓

内蒙古，牧民在黎明时分挤奶

桂林的鸬鹚捕鱼

这一切劳动方式都让 Arnold 印象深刻，也让她肃然起敬。“在西双版纳，一群农民对我说，是的，我们还在用祖宗的方式干活，水牛平地，手工插秧，但解放以来我们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稻田里不再杂草丛生，有医疗服务，有退休金，老人能得到照顾，孩子上学不要钱。”这些可爱的中国人，有着坚定的精神世界，在镜头下绽放出质朴之美。

西双版纳，人们在种植水稻

西双版纳的农民住房

走在路上的回族妇女

与此同时，旅拍路上也让 Arnold 随时都在收获惊喜。辽阔的中华大地让她看到了千姿百态的民族，自由平等的信仰，南米北面的多样饮食，以及中国人逐渐丰富的文化生活。

蒸包子和制面条

西藏哲蚌寺里，喇嘛正在祈祷

新疆乌鲁木齐，穆斯林在做礼拜

翻看 Arnold 的作品，还有很大一部分展示着中国的变化。画家黄永玉尽情地进行艺术创作，演员陈冲在电影制片厂里拍摄首部作品，饭店服务员为顾客送上可口可乐，胜利油田里知识分子成为真正意义的国家栋梁……

画家黄永玉在他的工作室里创作

陈冲在电影制片厂里第一次出演电影女主角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可口可乐重返中国市场

油田里的石油工人

当 Arnold 完成了自己神奇的旅程后，回到英国的她先后在各大著名媒体发表了系列照片，并于 1979 年 11 月举办了首个个人摄影展《中国之行》，让世界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努力迎接变化的中国。

在西藏的西式医院里，医生正在为新生儿称重

上海的儿童卫生站

工人们在早间休息时阅读人民日报

如今回顾这些影集，透过 Arnold 的视角回到过往岁月，我们也免不了再次被打动，感受到照片里源源不断的能量。正如 Arnold 说过：“那里有贫穷、有自私、有繁重的体力劳动，但人们有工作，有饭吃，那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