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第九戏：调和抚琴响马

五两轻骨

调和抚琴响马

    有种感情，与情色无关，缘了地域，地图上指头轻轻一划，便跨越了千山万水梦魂相见。
   
    冬天的第一场雪，一片落在眉稍的雪花，深深浅浅的足迹，你都会想起我，想起明媚天空中翻飞的纸鸢，你目光的轴线倏地拉远，被风吹到苍翠的高原，而我，正在云上歇憩，听着流水的声音。
     
    好像是这样的相识，荒原上我踯蹰独行，把江湖抛在身后不再回头，一切纷争已经与我无关，路上有些植物更多是沙丘，天涯一定在天的尽头，我低头不停的走，向太阳落下的地方。寒鸦几点，夕阳如血，将苍凉浸透，谁借我一杯酒？将疲惫赶走，千里荒凉我不敢滞留。马弛黄沙，一箭如飙，我是只绝尘处没入黄昏的孤兽顾自伧惶奔走。沙尘倒卷，你勒马躬询：请让我捎你一程？漠然无视：我的行程不需要携手，你的马首向着繁华的京都，烟花落尽，那里早已全都是利欲沉沦的苦囚。那么，请允许我跟在你身后，翻过这片荒凉无人的沙丘。一笑：放眼苍穹，你只是我平移的参照物，何苦？无言，你用沉默跟我打赌，看不问缘由的固执会不会输得一塌糊涂。

记不得流浪了多久，跋涉了几个春秋？累极时总有你遥远的问候，说我不能在你身边驻留，只好去自己奋斗，有一天会带着一只驼队和我穿越沙漠，因为我刻骨的绝望与沙漠广袤的荒凉相得宜章，你说，我能写出你表达不了的震撼与苍凉，那种生命底线的不甘不屈，被自然环境无条件征服。其实，每个人都清楚，在无法抗争的时候除了低下高贵头颅，真的别无出路。可是，我们还是顽强地走，直到倒在绝望的尽头。如果，风沙过后，你丢失了朋友，那就是我化成了含笑的红柳，在烈日下向你挥手。
可是，你来之前，我隐居在一处潮湿温润的山沟，把门前季节默默捻数，阶下的一丝绿色，穿透密林的一缕阳光，抑或是一朵拂落鬓发的桃花，我都想寄给你，邮路太远，树叶儿贴着的邮封北飞的大雁不肯帮我捎去，连渐渐冷冽的寒风也不肯把枯黄的旧物带走。年年晒干的山蕨，毛栗，还有那植物汁液染就的桑麻布衣，被山气润得长了白毛霉斑，每个有阳光的正午，我都不厌其烦频频翻晒，并坐在竹匾旁睡入冥思，久此，结果已经不重要，喜欢单纯地做某一件事，单纯地享受快乐的过程。直到第二年开始采摘制作的季节才肯丢弃，又去精心择料，为未可期的相逢准备可资佐酒的野蔬和抵御山中寒气的衣被。你来与不来，真的不重要了，等待的漫长过程我学会平静，平静得象泉底岩石，任由流水潺潺唱彻深林，万物浑一，一如万物。怕是你若干年后寻来，我已忘怀，只粗茶殷殷相呼，就象招待焦渴的樵人。那么，也请你别认出我，只捧起土碗一饮而尽，擦擦嘴边的水珠，微笑谢谢我不设防的款待辞过，不再提及许下的诺言。

因为，无了情色，你成了我遥远的亲人，极北之地，母亲不知道还有个你，而在温润的西南，我牵挂着凛冽风雪中行走的你，恨不能把温暖的阳光剪寄，恨不能把无边春色迢递。于是，山坡上暖暖晒着太阳，总是想像也帮你收集一囊热烈，代你向翩迁的菜花蝶问好，向灿烂的山花微笑。

注：抚琴响马，这个自诩可以无愧阳光的男子，和之相处，那感觉真的可以坦荡站在阳光下四目对视，无须设防不惧猜忌，你快乐时他在远方看着，你困惑了他永远坚定不移地支持着你，不计回报不计前嫌。我对他说，我不要你的驼队，我要你来认我，来喊我的爹娘一声。）

   2007。04。17

当海风再次吹起

自有铁骨照肝胆
可缺好梦传驼铃

革命

偏心啊偏心

磨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