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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之一剑小楼春
有一种人,你可以忘记他的性别,亦可以忘记他本来应该是个活生生人,是的,与这样的人相处久了是种物化的过程,最终你必也静默,只木然相对无言千秋.
可这刻,你心是宁静的,静如天籁,无须丝弦无须高山流水,一任风轻云淡世事如烟,自己也淡定如一株远古见惯悲喜的苍柏,悠闲落叶.无意春秋.而他,是或者山之巅或者水之湄的另一株,或者已历千年或者郁木初茁.只因为某一天黄昏某个闲醉的人抱壶倚眠,发稍带走你枯黄的一片落叶且饮且趄,又醉到在他脚下,这样,你们便在叶子脉络的诗文上心仪了彼此.
心仪又如何?隔了山隔了海隔了红尘,各自守望自己的岁月。幸有青鸟解意,衔你枝头一枚情愫饱满的种子,裹着极地冰雪埋到他脚下,于是,破土发芽,你努力接近他的高度,只为了枝条相握,以风的语言告诉他,你是谁?对啊,你是谁?前尘后事只不过时光一弹,匆匆翻过,他许是早以遗忘那个不经意的细节,那么,重新开始吧?只静静的站着,让泥土下延伸的根须靠近靠近纠缠,云看不出,雨不知道,人走过来也没发现,其实你们早已心魂暗渡。还是那个距离,你在路这边,她在路那边,微微错开,刚好你看见他俊朗丰毅的左面,他看见你柔美妖娆的右面,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春天一起绿意盎然,借鸟儿的歌声倾诉,秋天一起寒意萧瑟,以冰霜的颜色苍老,任地上铺满枯黄落叶,那些是你们撒下的诗篇,被风朗读,一片片都美到了极致也疼痛到了极致,从100岁到1000岁,过程太长,长得忘了初衷,于是,各自入定,象修炼得道的老僧,眉目微阖,一任世事变迁,沧海巫山只不过云和水的交媾,浮光刹那。还有什么看不破?感性到理性只要一瓢醍醐,便悟得个通透。于是剑挽春花,挑起漫天的绚烂,佛得意地笑了,手指轻拈,弹飞人世的繁华。
会心而视,所有的意境不再需要语言,就算空白,也是梵心道行,深浅自知。桃花开了几千年,刘郎不再,陶令不再,美人异代,高山依旧巍然,绿水依旧潺潺,你依旧站在他左边,看岁月雕刻苍桑。只是,你再看不出他随风起伏的情绪,他真的只是一株水墨泼就的老树,无了心机无了名利也无了生命存在的疑虑,无须衬托无须喧嚣,仿佛活着就是一种必然过程。
生命于他自然到了无欲而肆意。
(一剑小楼春,是我在一次临评联赛后做评委注意到的,这个人对联的痴迷到了甘于淡泊不问世事地步,他笑自己直接浪费外貌资源,我笑他是一株树,眼里无了春秋更无了风花。是的,与之相处,你可以忘了性别,更可以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人。更多时候他疯狂对我名字写联对联,不问好坏不问喜恶。只是执意于自己的信念,无妄无求。这样的人值得我弹指为弦。)
2007。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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