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唐灵泉寺联质疑谈对联溯源

豆腐

作者:唐祖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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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面楹联始于何时？据夏民安先生在《联人心声》一书中考证，唐代已有对联。只要该书所列联例的史料中有一条是真，就可以否定后蜀主孟昶于公元九六四年写的“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为“天下第一联”的误传。兹摘举如下：

　　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对联集锦》一书搜集有唐太宗李世民在藏晋祠贞观宝翰门前题的“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联。

　　《全唐诗话》里《游吴中江南意》一文记张公居相府，将“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书于“政事堂”，这是一副对仗工整的撷句联。

　　以上两联均较孟昶联早三百多年。

　　在莫高窟发现的两副对联：“三阳始布；四序新开”、“铜浑初庆垫；玉律如调阳”。尾题为唐开元十一年捌月五日，即公元七二三年，比孟联早二百四十年左右。

　　现藏故宫博物馆颜真卿手写两副对联：“竹山招引处；潘子读书堂。”、“人心无路见；时事只天知。”据说写于公元七八四年，比孟联早一百八十年。

　　日本人用汉文写的《史馆茗话》一书，记有唐人联：“闭门唯闻朝暮鼓；登楼遥望往来船。”比孟联早一百二十二年。

　　以上各联，与唐代流行的五、七言诗风相近，其可信度甚高；即使在初唐，诗中律句也不乏其例。

　　这里要说的，是二○○一年元月中联报刊发《武汉发现初唐时期十七字联》的醒目报道、八月夏茹冰先生写的《中国楹联史上的重要发现》、以及年底《楹联界》第四期发表陈东成先生写的《中国对联集成·湖北卷》序，这些文章一致肯定初唐李道宗所作“灵泉寺联”是一个重大发现，认为是我国“最古”的对联，“非常珍贵”，值得重视和研究。其联云：

    深山窕窈，水流花发泄天机，未许野人问渡
    远树苍凉，云起鹤翔含妙理，惟偕骚客搜奇

　　据这些文章评价，此联示意完美，构思奇巧，寓理深邃；不仅对仗工整，声律和谐，而且表现了对联的多种特色，达到相当成熟的地步。如此赞美有加的评论，就联论联，原也不错，但若出现在初唐，殊感突兀，不免令人疑窦丛生，忍不住要说几句“泼冷水”的闲话，以辨是非。

　　一般学者认为，对联在千年发展过程中，由于吸纳了诗、词、曲、赋等多种文体的养分，渐趋成熟，体制日臻完备，迄至清代，形成高潮，大量出现多句式中长联，甚至超百字长联。而现在却发现在初唐时期就有形制完善的三句式联，似觉违情悖理，此疑者一。

　　既然《灵泉志》一书“始见于宋朝，嗣后代有续修，惜皆散逸”，那么现存清抄孤本，何以如此巧合，竟能一字不差地把这副十七字联完整地保存下来？莫非灵泉寺当时还镌刻有此联？会不会是清人在续编抄写此志时有意伪托插入其中？此疑者二。

　　史载李道宗本是唐太宗李世民堂弟，自然是同时代人。即使李道宗联属实是真，那么《联人心声》所列二副初唐联，三者相较，何者为先，何者在后，亦难判断，此疑者三。

　　愚以为，要论定李道宗联是真，势必要满足下列条件：

　　１、有关李道宗的其他诗文，特别是其他联文的记载。以证其文字造诣；

　　２、有关李道宗同时代人的其他类似多句式联文的记载，以证其联出现的大环境；

　　３、有关初唐时期其他名门重臣为寺庙题写对联的记载，以证当时流行的风尚。

　　如果一时还未能发现这些可靠的旁证材料，在舆论宣传上，似乎不宜过度宣扬，不妨录以待考。

　　对联的溯源与辨伪，均是严肃学问，缺一不可。我们要摆正对联溯源与对联发展演变研究这两者的关系，不能一厢情愿地孤立进行。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有其规律可循，一般总是由粗到细，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绝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灵泉寺这副高品位的三句式联，不仅较之《联人心声》所列唐联相去甚远，就是在清代也属上乘之作，而今却提前在一千多年前的初唐就出现了，这很难说符合对联发展的轨迹。一个孤例，未经深入论证，就如此大肆张扬，不仅容易让人误传，而且会打乱楹联学的研究规范，其后果是不言而喻的。故为斯文，以供联界研判。

决定

刚搜索到一篇小文,也定位于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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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对联欣赏
文/逍遥游 原创


对联时间--出自唐代(874--879僖宗年号)。
作者--林嵩所题。
当时职务--僖宗年间进士。
对联发现人--东方先生。
对联发现处向--<<霞浦县志>>和<<福鼎县志>>
对联敉量--三副。
对联属性--均为堂室对联。

上联曰:
大丈夫不食唾余,时把海涛清肺腑;
下联曰:
士君子岂依篱下,敢将台阁占山巅。
注: 唾余--剩余的食物;海涛,肺腑--喝水。意思说,我不会吃剩下的食物,宁愿喝清水！
依篱--君子不依人篱下,不靠别人吃饭;台阁,山巅--讲志气。我堂堂君子有志气有能力,又何依他人呢。

另外两副对联为同一年代陈蓬所题。
上副对联曰:
竹篱疏见浦,
茅屋漏通星。
注:浦---有水的小溪或河流。意指竹子编织的篱笆,隔着篱笆可见到那边的希疏溪流,看不到全部之意。
下联指茅屋破烂,雨天大漏,晴天在屋内可通过破烂的屋顶见到外面的星星。

陈蓬的第二副对联:
石头磊落高低结,
竹户玲珑左右开。
注: 高低结--不管石头从高处向低处磊落落在任何地方,总是有它最后停留的地方。
第二联指竹林里的房屋诸多,而房屋的排列都是在两边对称式,看上也很不错,有种玲珑满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