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堂楹联摭拾

一代宗师

来源：抚州日报2011.02.02
作者：杨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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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茗堂是伟大戏剧家汤显祖弃官归里后建的园林式建筑，包括“玉茗堂”和“金柅园”两部分，面积约为3000平方米，位置相当于现在赣东大道东边的“玉茗堂影剧院”范围。其中玉茗堂部分的馆舍更多，有“芙蓉馆”、“省兰堂”、“清远楼”、“寒光堂”、“四梦台”，“玉茗堂”位于中央，共六处。
    汤显祖在玉茗堂完成了他的不朽名著《临川四梦》戏剧创作，并在玉茗堂进行首次排练演出，所以玉茗堂是具有很高文化价值的珍贵古迹。玉茗堂是抚州城内重要的文化古迹，还因为玉茗堂内有表达主人意志和事业成就的楹联。这些楹联格调高雅，寓意深长，值得我们后人研究。
    玉茗堂两侧有早年建的汤氏家塾，其门前楹联为：“光阴贵似金，莫作寻常燕坐；天地平如水，相看咫尺龙门。”教育后人要珍惜时间，勤奋学习，老天爷是公平的，只要你付出了努力，出相入将就在眼前。
    玉茗堂门前的联语出自陈际泰的大手笔。陈际泰（1567—1641年），字大士，临川鹏田陈坊村人。明崇祯四年（1631年），他64岁才中进士，官授行人（掌传旨、封册之事），临川四大才子之一，著作有《太乙山房集》、《易经说意》、《五经读》等，多收入《四库全书》。陈际泰曾师从汤显祖，玉茗堂落成，他当然要欣然提笔，为华堂增色。他的对联是：“古今三大业；天地一高人。”从古至今，人生在世有三大要务，即修身持家平天下。汤显祖在这三方面都有建树，称得上是天地间最伟大的人。全联表达了陈际泰对人生的理解，更饱含着陈际泰对恩师的推崇备至。
    玉茗堂前还有刘同升撰写的一副对联：“门满三千徒，四海斗山玉茗；家传六七作，万年堂构金汤。”刘同升是江西吉水状元，为汤显祖未过门的女婿。他的联语先把汤显祖比喻为孔圣人，有很多门徒，再说汤显祖著作等身，有很高的声望，同时全联还用了嵌名的修辞手法。
    寒光堂的联语是汤显祖亲自撰写的，曰：“天地间都是文章，妙处还须自得；身心外别无道理，静中最好寻思。”这是深寓哲理的绝妙好对，浸淫着作者对人生对事业的深刻体会。世间道理都是人静静地琢磨出来的，天下文章都是人慢慢地品味出来的。
    省兰堂堂名有意义，联语更深邃，那是南州司徒李太虚所书：“门墙日月高并难；衮钺春秋赞莫能。”“门墙”可指“师门、家门”或“权贵门下”，总之是如日月在天，高高在上，很难接近。“衮”指皇帝及上公的礼服，“钺”指古代兵器，文官武将的历史功过是写不尽的。按下联理解，全联应是说汤家玉茗堂门风高雅，汤显祖创作功盖千秋，评价甚高却极中肯。
    四梦台位于玉茗堂的东边，是专为演出四梦而建，台两侧也有副极有趣的楹联：“千古为忠为孝，为廉为节，倘泥真，直等痴人说梦；一时或快或悲，或合或离，若认假，犹如哑子观场。”此联虽说舞台事，实则指出一切文艺作品的规律，真是意义深远。
    金柅阁是汤家居住休闲之所，那楹联也很有情趣：“一钩帘幕红尘远，半榻琴书白昼长。”
    据汤学家龚重谟介绍，江西著名剧作家，汤显祖四梦改译者石凌鹤，在1983年为汤显祖纪念堂写有一副长联，共232字，虽是为新建的玉茗堂影剧院里的汤显祖纪念馆而作，但很有意义，转录下来供欣赏。上联是：“宦海从来浪不宁，为坚拒权臣市利，甘抛弃鼎甲科名。便坎坎坷坷弗自嫌，酸酸楚楚勿自怜。曾释囚除夕，拯民猎虎。点缀红泉旧本，亏得君子山前，短衣蹇卫。踵步古今贤令，更留连偃武修文，劝农陌上；桑麻蔽野，彩练舒空。何尝佛道依违，尽长啸低吟，竹箫檀板；筑击弦冰，石磐铁砚。梨园传颂千秋笔。”写的是汤显祖一生的事业。下联是：“世间只有情难诉，须揭穿礼教网罗，敢劈开纲常桎梏。盼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乃临川谱曲，发聩振喑，标题玉茗新词，果然牡丹亭畔，高冢丰碑，欣看中外歌台，争搬演锄奸义侠，寻梦梅根；蚂蚁缘槐，黄粱醉醒。好在大同伊始，恁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华夏欢腾万众家。”写的是汤显祖《临川四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