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戏飘萍浪子:更上层楼
每每品咂浪子的联,眼前就会浮出辛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不知道这家伙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慨?略过,无非春花秋风的酬唱,只是到他笔下,无端地生出些才高难为用之轻狂态,不过,若不轻狂也不是少年浪子了,早生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他应该是杨柳堤上春风得意马蹄轻的王孙公子,白袂金扇携酒呼朋,或醉卧花楼或彻夜潇馆.或在某次达官高士宴聚上乘兴挥毫一名千古.不过,这样的少年才俊若没有三五个才情俱绝温婉侠义的翠袖红粉为其俾史野佚添上浓艳一笔,怕是会白白辜负了这身好皮囊.所谓才子佳人,是从线装诗词中款款走来的婉约情怀,凄美动人不忍释卷,生怕惊着月下那一幅卷帘问花的慵懒朦胧..
年少情怀总是美的,哪怕是那伤秋叹春清浅的愁,折柳践别的怅,或者是经年回首那一弯瘦瘦挂在楼头的淡月,都能让人翻唱二十四弦绿幺切切.浪子的风流这时必得与美人有关,点燃兽香斟上美酒,倩纤手一拂,袅袅婷婷便恍是人间天上不知人生几何了?末了怅然醉去,醒来竟片梦无凭,赠人一纸空空矣.于是,琴寂了诗寂了,愁生绿鬓,任风吹开那箫管天涯.
这样的少年,宜与他陌上相逢,其时娇莺婉啭,杨柳柔缦,遍野春花,有风微微吹开绿绫纱帘,只惊鸿一瞥,四目流转之间便不觉提缰勒马,痴痴任那轻盈小轿儿颤悠远去,消失在目光尽头.从此便两处闲愁各自思量宽了裙幅减却姿容,只嫣然一笑未及片言竟冥冥暗许,生死辗转情焚野火,心逐流水, 惘然不知春秋几度.他日再闻已罗敷有夫候门深掩,唯仰天一叹潸然泪下,自此相忘江湖.
浪子的狷狂与不羁是写在脸上泻在笔端的,那些弹落秋花倦了琵琶的低吟浅唱,倾翻酒盏渍湿青衫的率性笑骂,是日子里繁华而又颓废的篇章,以铺垫的形式为以后未可知的命数埋下伏笔.从此处开始,让人觉得隐隐有些不寻常的事要发生,在预料之内又在预料之外,我们希望波澜壮阔铁板铜琵的激越亦希望小桥流水清风明月的悠然,当霜风把浪子雕刻得苍桑内敛俯仰自如,方可谓不负其名.
辛词一阕20年"而今识近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历尽了世间苍凉的愁举杯无语.
若是20年后,吾再写浪子,怕亦是提笔无语罢.
曾言:浪子心性,自负清高,风流多情,遍觅知音而不可得,诉诸笔端,然,底事怅惘.
2007.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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